迷蒙沙

【同人】还能离了咋的？（10）（C梅，土澳竹马AU）

时间线没算过，混乱也不会改的

切勿考究，考究党勿入

*

克里斯从来不是稳重靠谱那个。里奥非常主观地说。

克里斯对这个评价非常不高兴，奈何他不舍得打里奥，让里奥鼓着腮帮生气也不舍得，那就没法子了，谁让他是两个人之中年长的那个，他总得让着里奥。

“在我记忆里你总是哭的，赢了哭，输了哭，平了球都还是哭。好吃的饭菜要哭，不好吃的饭菜又哭，我有一段时间都怀疑你是不是喝水太多又懒得上厕所。”

克里斯握着拳头生气，但是实话，里奥真的不怎么爱哭。

甚至连确诊生长激素缺乏时候都没哭。

克里斯不知道里奥当时能不能理解医生说的话，反正克里斯是飞快理解了大人们的闲话。

*

那本就是一天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天，梅西家终于是带里奥去看医生，理由是街头巷尾也传了很久的，谁都觉得里奥的个子真的不高，尤其是有克里斯在隔壁对比。

克里斯那时候很为里奥生气，里奥倒觉得不值得为别人的闲话生气，只是自己也会对着墙壁的高度表发呆。

克里斯不准外人说里奥的身高，带里奥外出看表演，他甚至会让里奥骑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不想让里奥觉得这是个毛病。

可是父母不能不为孩子考虑，所以那天里奥不能跟克里斯出门踢球了，克里斯只能抱着球坐在门口，等有谁特别想赢球来招募他，否则他加入那一队都是赶客，小区就那么大，谁都知道。

直到多萝蕾丝叫吃饭，克里斯还是没能等到里奥家的车子。

多萝蕾丝摸摸自己家的小卷毛，欲言又止。

“妈妈，怎么了？”

“没事，去敲门，把梅西家的孩子也叫过来，刚才梅西太太打电话，他们在外边吃了饭再回来，让孩子们来我们家吃饭。”

“妈妈，里奥怎么了？”

“没有的事，克里斯，听话，梅西先生想带里奥出去吃饭，你知道，里奥贪嘴。”

克里斯抱着足球勉强接受了。

吃完晚饭梅西夫妻带着里奥回来了。

克里斯想要下楼找里奥，老阿维罗先生说里奥累了，让他明天再找里奥，于是克里斯只能在楼梯栏杆的缝隙看着里奥，一群大人站在那里忧心忡忡，矮小的里奥站在那里显得那么可怜，但是脸色却是一派冷静，他从大人的缝隙中眨巴着漆黑的大眼睛，克里斯相信他是在看自己。

梅西一家回去了，克里斯二话不说就回到房间，一直在窗户等着对面灯光亮起的时刻。

但几乎等到半夜，才终于亮起了。

克里斯用棍子敲打对面的窗户，里奥不情不愿揉着眼睛打开窗。

克里斯一堆话终于还是说不出来了，搬梯子的手都停下来了。

“你累了？”

“今天坐车做了好久，我刚洗完澡，很困。”

“……那算了，你睡吧，好好休息。”

“嗯，克里斯晚安。”

“晚安，里奥。”

克里斯看着对面的窗户关上，然后灯光熄灭，一直没有亮起，他才无话可说地关上窗。

第二天的早餐，多萝蕾丝又摸摸她的“小卷毛”。

“克里斯，你总是跟里奥踢球，但是最近，你要注意一下，不要跟里奥踢球太多，要让里奥准时回家，吃药。”

“妈妈？里奥病了？”

“对，里奥病了，但是可以好的，所以你要让里奥准时吃药，你跟他在一起那么多，记得提醒他。”

“那他，那他还能踢足球吗？”

“可以，当然可以，绝对可以。现在的治疗，就是为了让他能踢足球。”

克里斯出神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面包，想到跟里奥去阿根廷玩的时候，里奥对自己怂恿里奥去当足球运动员的反应——“可是我连我未来会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未来并不一定美好，未来更多是未知，不可预测与无法得知。

克里斯早餐只吃了平时的一半，就想要去找里奥了，被父母阻止了，他们说里奥今天早上不上学，下午再去学校。

克里斯从父母嘴里问不出里奥到底患了什么病。他也不想去问里奥，心里正纳闷，结果没出小区门口就听到了各种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讨论的声音和结论。

克里斯难得一次出现在学校图书馆，他费了老大劲才终于搞明白什么是“生长激素缺乏症”。

放学的时候他按照惯常一样推着自行车出了学校门口，里奥像惯常一样坐在了学校门前的花坛等他。

一般这个时候他们会讨论该去哪个球场寻找比赛的机会，或者去哪个球队蹭些比赛赚点小外快。

“里奥。”

“嗯？”

“你要回家吃药吗？”

里奥一点都不惊讶，也不排斥，甚至没什么表情，“我不需要吃药，只是要定时打针。医生给爸爸妈妈看了药剂，买回家定时打针就可以。操作也很简单，我看过。不难，妈妈今天让我打了再出门，我晚上回去再打针就行了。就是刚打针不能剧烈运动。”

克里斯眨眨眼睛。

 “克里斯，”里奥说道，看着克里斯：“我没想到，你这次没哭出来。上一次你一个空门不进你就哭了。”

“……你都没哭，我为什么哭。”

“没什么好哭的，这病能好。”

“里奥，你想当足球运动员吗？”

这次里奥回答很快了，“我想。医生和我说，我按时打针，我就能踢球了。克里斯，我想踢球，我比任何时候都想要踢球，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我，我想要当足球运动员……我想把足球当成我的职业。”

克里斯拍拍座位，让里奥坐上来。

“走，我们现在就去踢球！”

克里斯在前头，里奥在后头。克里斯看不到里奥的表情，里奥也看不到克里斯的样子。

当天晚上，克里斯再一次跟父亲提出了要去参加球队选拔。之前回去葡萄牙过暑假的雨果，参加了葡萄牙当地的业余球队，了解到一些球队的青少年选拔，克里斯一直很感兴趣，但是父母不舍得，克里斯也就没坚持了，克里斯这次坚持了。

“我想要当职业运动员。虽然我知道这个职业并不容易，相当辛苦，甚至是吃青春饭，但是我，我确实是想做。可以让你们支持我吗？”

知道克里斯要回葡萄牙消息的里奥相当不开心。哪怕克里斯还是跟平常一样每天和里奥在一起，里奥也还是不开心。

临近克里斯要离开了，这一天克里斯到梅西家给里奥打完针，刚要回家，里奥拉住了他的衣摆。

“你为什么要去葡萄牙？”

“想要成为职业球员，最好的那种，那就要去欧洲，只能是欧洲。”

“为什么这么突然，是因为我吗？你嫌弃我吗？”

克里斯出奇地看着一脸委屈，仿佛就要哭的里奥，他印象中里奥真的是很少哭，无论这次的病症，还是球场上一看就让人心痛的伤势，他都没有哭过，然而克里斯的这个回答，却愣是让从来坚强的里奥，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我不是嫌弃你，我怎么会嫌弃你。你那么厉害，只有你可以跟我踢球。里奥，我叫你跟我一起当足球运动员，你愿意，我就要给你开路，我要给你看看，要怎么做才能当上一名职业足球员。里奥，不要被这个病症难倒，来我这里，像往常一样，追逐我，如同我追逐你那样，来到我这里，来到我身边，我们依然是并肩而立的那两个人。”

克里斯摸着里奥的头，看着里奥怎么扁着嘴，听完这番话，努力把眼泪都憋住。

克里斯看着里奥好笑的表情都要笑出来了，他本来都差点哭了，他抱住里奥。

“好好，我的好邻居，不哭不哭，要快快长大，长高，我们在欧洲见。”

“哼，我回阿根廷一样能让你跑来跟我踢球！”

“行行行，你说了算。”

克里斯终归没让里奥哭出来，不过克里斯终于也还是见到了里奥五岁以来第一次大哭。原因还真就是克里斯。

克里斯十五岁的时候，心脏不舒服，里斯本竞技带他去检查，一个不大不小的心脏毛病。要是发现不及时，可能在剧烈运动时候导致心脏骤停，甚至死亡。

这个说法吓坏了多萝蕾丝，好在老阿维罗先生还是冷静的，就是可怜碰巧过来的雨果被妈妈抓得手臂都疼了。

手术很成功，就是克里斯不得不在医院睡几个月了。

里奥那天来的突然。

那阵子正是老梅西在为里奥操作签约巴萨的关键期。

老梅西和里奥的首选都是阿根廷的俱乐部，可是自打得知里奥的病症，那些俱乐部都没了消息，何况那时候阿根廷经济越来越不乐观，他们对里奥的兴趣和报价都让“爱阿根廷人士”老梅西先生不得不正视现实。

所以克里斯从来没有抱怨过里奥没来看过他，因为他连给里奥打越洋电话时候都没敢告诉里奥，理由不明，克里斯都没想过为什么，反正他就是没告诉里奥。

所以里奥的到来简直吓坏了克里斯。

克里斯正在打游戏，门忽然就开了，风尘仆仆的里奥一看打扮就知道是刚下飞机。

“里奥？你怎么来这里？你这是刚下飞机？”

克里斯还想问什么，里奥就扑到他的床褥上，哇一声就哭出来了。

这可吓坏了克里斯，顺便让赶来的老梅西先生瞪了一眼克里斯，克里斯表示，我这次真的是无辜，我就在房间打了个电动游戏。

“克里斯你个大坏蛋！蛋卷头！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呜哇哇哇！”

最后克里斯不得不不停加码代价来让里奥停止哭泣，里奥在得到克里斯一个月零用钱全部都会变成自己糖果钱之后，才停下了嚎哭声，变成了抽泣。

老梅西放下东西就跟老阿维罗出去谈话了，病房里就剩下莫名被拉仇恨值跟负疚值的克里斯给里奥擦哭得不成样子的脸。

里奥还在抽泣，他摸摸克里斯的胸口，伴着呜咽声问：“疼吗？”

“是激光手术，不会疼的，就是要修养。”

“那我，那我吓到你了？”

“没事，是我吓到你了吧？自打你五岁我和你在森林里迷路，我就没看过你哭得这么厉害了。”

“还不是你，都不告诉我，吓坏我了！”

“这不手术做完，都快能出院了吗？”

“那你还是坏，做手术都不告诉我？”

“不然呢，你在我手术室门口哭得像我要死一样？”

“你，”里奥想要打克里斯，忽然又想起来，克里斯现在是病人。

克里斯笑了笑，拿起毛巾糊里奥一脸。

“你跟巴萨签约了？”

“是拉玛西亚少年队啦！我以后能住在他们的宿舍里了，爸爸说过阵子他会在那里给家里找房子，他会过来西班牙陪我！”

“嘿嘿，我都差点要给我们教练介绍你了，不过西班牙嘛……比澳大利亚近，你可以过来看我。”

“为什么不是你来看我！？”

“行行行，你想的话我去看你，我去看你行了吧？”

两个人就在病房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跟以前一样，跟平常一样，跟从未分开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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